维斯的房间门口，有些声音也早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。
原本齐齐上来逮人的两位，脚步就跟生在了地上似的，再没人上前一步。
实在是这二十年来见多了某个混蛋醋精体质，连自己的分身小蝙蝠都能吃醋，如果被他知道他们听到了这声音，只怕没好果子吃。
“下去吧。”
柯咖幽幽地来了句，脸上表情跟刚才上来时的冷酷完全不搭边，直接变得跟个游魂似的。
亚伯特倒只是皱了皱眉，很干脆地转身，跟他并排走了下去。
一楼还是那么喧闹，德古拉古堡的狂欢酒会，不少年轻的血族也是第一次来参加，新奇之余都忙着扩展人脉了。
他们之中不少人都瞄上了柯咖伊和亚伯特这样活了几百年的“贵族”，但是上去自讨没趣了一轮之后，就再没人敢轻易过去打扰了。
柯咖伊又端了一杯红酒，倚在窗台上，湛蓝的眼睛望着窗外，声音很低地道：“从前幽里尔就喜欢凑热闹，她要是知道埃尔维斯能在古堡里开酒会，恐怕第一个就会过来！”
说到这里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。
他大概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，自己的妹妹早在几百年前就被魅杀了，连身份都被顶替了，可是他却像个傻X似的，连这个都没发现，实在是太讽刺了。
亚伯特扫了他一眼，难得没有跟着讽刺他，反而语气很平淡地道：“魅一向擅长蛊惑之术，连幻境都能制造，你被他骗了，不是什么稀奇事。”
说到魅，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的事情。
那个古怪的浓雾挡住了他和柯咖伊，他们足足被困了二十分钟，等到雾散尽了，赶到古堡的时候，看到的只剩下一堆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灰烬。
后来他们还是从那个叫卡索的人类和缺了一颗牙的奥莱特那里，才知道那堆灰烬居然是魅。
魅是亚伯特的转化者，他一死，亚伯特的力量就被削弱了很多，但是与此同时，那种骨子里被魅牵引控制的感觉也随之消失。
一旦那种感觉消失，魅就再也影响不到他，所以转化者死不死的，他也就不在意了。
倒是柯咖伊整个跟点燃了的炮仗似的，直接就炸了，恨不得将那堆灰捡起来，再狠狠地挫骨扬灰一遍，以泄心头之恨。
柯咖伊没说话，定定地望着窗外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
亚伯特见他没反应，顿时也失了兴趣，干脆一转身就往外走，回家抱他家白白软软的小家伙去。
小蝙蝠扒在窗户上，爪子在上面划了好几道的爪印，哧啦哧啦地响着。
陆笙伸手推了推埃尔维斯，想张口，可嗓子早就叫哑了，连发个声都发不出来，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。
埃尔维斯被他那湿润润的眼睛一瞪，直接一甩手，窗户上的帘子哗啦一声拉上，直接连看都不让小蝙蝠看了。
陆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，这人吃起醋来，还真是绝了！
“宝贝……”埃尔维斯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脸颊，声音压得极低，沙哑却又温柔，“你不老，一点都不老，你怎样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。”
陆笙低低咳了一声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什么最好看的，明明是最帅的！”
他是个男的，可不喜欢好看这样的形容词！
埃尔维斯看着他，点了点头，满脸的宠溺，抱着他，在他额头上亲了亲。
“睡一会？”
陆笙听到他的话，又是轻轻一笑，“楼下还有酒会，你忘了吗？”
这家伙难得说要为他开一个酒会，结果他们连面都没露。
“不去了，我抱着你睡一会。”
“好。”
酒会什么的，原本也就是无聊打发时间的，当然比不上他们相依相偎地一起温存好。
陆笙将脑袋埋在埃尔维斯怀里，脸颊轻轻蹭了蹭，眼底全是掩不住的笑意。
就算他真的慢慢老了，也没关系，变成一个小老头，也是一个帅帅的小老头，反正抱着他的这个男人不会嫌弃他。
他们在一起那么多个世界，他什么样子老流氓没见过，哪怕他变成小老头被依旧高大俊美的埃尔维斯牵着出去，他也不会自卑，不会在意路人的眼光，他只会觉得有埃尔维斯陪着他慢慢变老，很幸福。
持之之手，与子偕老，哪怕只是一个人老，一样也很美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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