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人？坏人？”
开什么玩笑？
别说丈夫儿子压根不是对手，哪怕找来儒释道三家的大师来，也不见得占到多大便宜。
马皇后面含笑意，眼角的皱纹隐隐浮现，浑不在意的伸手接过茶杯：
“丫头别紧张…”
自己到这光挨骂了，听点东西还不让听？
哪有这样的啊？
林澈难得绕圈子，直接开门见山：
“寻常人防盗贼。”
“好人与坏人的界定，多角度多方面，存在个人的主观代入，以及不同人立场的区别，”
与林澈坐而论道。
“甚至还担心你的箱子不够坚固，铁锁不够牢固，怕在路途上丢失了宝物，更可恨的是。”
……
“对此，你们是如何理解的？”
“无非就是制造宝盒，或者是加固铁索，可一旦碰上大的盗贼，对方就会直接霸占宝盒，把整个箱子都给搬走。”
忍了。
“你若是不自在的话，那让伱老子先回去。”
“林先生请讲。”
“你爷俩也可以发表意见来讨论。”
“而且他还劝诫自己的大臣，要向商朝的比干学习，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？”
徐妙云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，赶忙抬头摆正身子，不敢再扭捏怠慢，紧紧抿着红唇想了想：
“启禀娘娘。”
说着，马皇后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。
老大学东西，比他老脸重要，
林澈此言一出。
马皇后只求隔壁的爷俩长点心，自取其辱的事千万别干。
“如何评判？”
“而且所谓的圣人，也在为大盗看守财物。”
“毕竟林先生喜欢聪明伶俐的好姑娘，百无一用的瓷娃娃岂能入先生法眼？”
朱标剑眉紧蹙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话道：
“齐国的制度，管仲的谋划，还有积蓄的一切，都被一并窃走了。”
“你伺候林先生也有一段时间了，在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，总该有所感悟…”
林澈忍不住摇头失笑，却也没有再难为父子俩。
“还请娘娘恕罪。”
地主也没这么霸道！
不光是这边的朱家父子陷入了沉思，就连另一边的马皇后都不自觉的蹙紧了眉头。
朱标笑的比哭还难看，迅疾不敢再怠慢匆匆入座，习惯性的斟茶倒水：
“嗯，咱们来聊聊，这个矛盾的人间。”
林澈自顾的呷了口茶，心想，这爷俩学聪明了，转而继续道：
“倡导观念，遵守秩序，真的能算是好人吗？”
围墙另一边。
“臣女明白。”
朱标若有所思，点了点头。
“臣女以为，从林先生的观点出发，这并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好人。”
“不错，便是如此。”
“窃取一切的田成子，虽说有一个盗贼的名声，但却整日享受君主的服务。”
“这儿没外人，只有咱娘俩，况且又不是宫里，有啥话不能直说？”
马皇后甚至微微前倾，此刻听的津津有味，抬颔示意对方继续。
“说了，这不是正式的课程，你随便听，我随便说，不必放不开手脚。”
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，徐妙云突兀有些惶恐，敬到一半的茶杯悬在半空，垂首低眉声细如蚊。
闻听此言。
“例如，华夏古往今来的先贤们，挽狂澜于既倒，扶大厦之将倾，皆被炎黄子孙视作大英雄，自然而然也就是好人。”
“然，在满意番邦眼中，却是十恶不赦的坏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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