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以前是三个村，每队三十多户人家，大生产队成立前，三个生产队泾渭分明，连大锅饭时期也是各吃各的，对他们很难管理。

　　后来，老支书便把三个队打乱了，又因为嫁娶等原因，现在倒是成了一个大集体，百多户人家。

　　“二十到三十岁左右的男丁排班轮流巡逻，家里人口多的，必须要有男人在家，这样，我挑了五十个人，都是平时上工积极，干活不偷奸耍滑，他们去，大伙儿放心，竞川，你给念一下！”

　　霍竞川接过纸，把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，看完陆西橙的字，再看这些字，真是丑的不像话，他的声音四平八稳，每念出一个名字，炕上的人就点一下头，确实都是大队很能干的后生。

　　“这些人，我打算每晚安排两个人，直到来年开春，”王满囤掏出纸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，“巡逻的人，晚上有二十个工分，再加一斤粮食，你们看咋样？”

　　坐在屋里编麻绳都能有工分，冰雪地的出来巡逻不能让人白干活，这是应该的，大家都同意。二十个工分是不少，王满囤没有请示公社，这些他打算从大队的结余里单独出，这几年年景好，大队账上是有一些钱的。

　　就算这样，这五十个中的其中大部分他们干部还要去做思想工作呢，不是他们懒，怕苦，而是这边晚上最冷的时候有零下三四十度，没有充足的装备根本不能在室外多呆，王满囤考虑到了这点，到时候大队办公室开着，炕烧着，轮流进来休息，不至于给人冻坏了。

　　霍竞川却道：“大队长，我觉得可以半夜一轮，上半夜安排四人，下半夜安排四人，一整晚时间太长，人挨不住！”

　　这样，他如果轮到上半夜，下半夜还能回去陪姑娘躺会儿，如果轮到下半夜就更好了，能哄姑娘睡觉。

　　王满囤听到他的话一愣，看着青年坐在板凳上依旧挺直的身板和比所有人高了半个头的个子，霍都会挨不住，其他人恐怕更加挨不住吧！

　　他马上问老支书：“大爷，您看要不我们照竞川的来？”

　　老支书抽了口烟，他穿了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棉袄，里面的棉花是新絮的，鼓囊囊，看着就暖和，托霍子的福，他家买了十斤棉花，但大队多数饶棉袄都穿了好几年了，棉絮硬邦邦的，一点不保暖，晚上出来确实太难过了。

　　王满囤挑人时也想到了这个，选的都是队上条件不错的人家，现在所集体生产，都没啥钱，但有些人家全家都勤快，一年到头也能挣到身衣裳，有些人家只有一两个人勤快，其他人都只拿半拉工分，又一嘟噜一嘟噜生孩子，那日子过得真是，吃饱都困难。

　　最穷的几户，全家人只有一两件棉袄，到了冬跟长在炕上似的，屋里弄个尿罐儿，哪儿都不去。

　　当然，这种人家，男人也能干不到哪儿去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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