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间发堵。
“师父，你怎么了？”沈卿绒看他突然捂住胸口，有些吓一跳。
云清子摇了摇头，什么都不想说。
两个人各回各位，看起来自然无比。
只是干坐着也无趣，沈卿绒便问起了那株药材的问题。
“你是从哪里找来的？”
楚寰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，“在楚地，岳中山脉一带。”
“楚国啊。”沈卿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，“那你是怎么找到的，你自己的人，还是你舅舅的人？”
她这话问出来，楚寰宇的目光便有一瞬间的锐利。
云清子都知道这方面的话题颇为敏感了，本以为楚寰宇会拒绝回答，却没想到他只是顿了一下，就回答道，“我自己的人。”
此言一出，沈卿绒和云清子都沉默了起来。
他们都楚寰宇聪明无比，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叫人害怕的存在。
可是他身在大魏多年，来的时候还是年幼的孩童，却能在层层监视之下，将自己的手脚伸的那么长，甚至远处大魏，到了楚国。
这样的手段和智谋，远远不是一个大魏京城可以困得住的。
沈卿绒心思发沉，对上楚寰宇的视线下意识的微微挪开，不欲与他对视。
楚寰宇盯着她的态度，什么都没有说，但是现在的氛围却变得僵持了起来。
晚上，结束了摆摊之后，沈卿绒照旧打算自己回程，但是楚寰宇却拦住了她。
“小神医，我现在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，你能帮我看看吗？”他看着她，然后做出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。
沈卿绒皱眉，刚想问他要发什么疯，就听到他突然凑近到耳边。
“去马车上，我有话要和你说。”
说话，楚寰宇就虚弱无比的靠在了沈卿绒身上，状态虚弱到竟然连直立行走都做不到。
沈卿绒皱着眉，环顾一眼四周，然后认命的将人托到了马车上。
等进了马车，原本虚弱的人立马变得强大起来，他扇了扇风，颇有些凉薄的问道，“你在想什么。”
“什么想什么？”沈卿绒皱眉，一脸的不解。
楚寰宇也不急，只是慢吞吞的问，“从中午的事情之后你就一直没有看我，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沈卿绒静静的坐着，面色平静。
“你是不是后悔当初给了我方子，还是说你想去皇帝面前揭发我？”楚寰宇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沈卿绒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，捏着折扇的手在微微用力。
沈卿绒只是摇头，抬起头来欲言又止。
“你说啊。”楚寰宇逼问。
“你要我说什么？方子已经给出去了，揭发的话，只怕我还没到皇宫，就能被你的人杀死在路上，或者皇帝知道的时候你就已经出京去了。”
她面色平淡，将那些可能一一说出来。
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。
楚寰宇此刻拿捏不准她的感情，向来无害的眸子也微微眯起，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。
许久，在楚寰宇快要放弃从沈卿绒这里听到什么的时候，她开口了。
“如果，我说如果。”她的声音有些艰涩，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。
“若是有朝一日楚魏两国再兴战事，你若是做得到，能不能留我爹爹一命。”
她想清楚了，前世楚国发战，一切势入破竹，其中肯定少不了楚寰宇的功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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