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和这双浅而亮的眼瞳对上的时候,都会这样心慌意乱,赶紧对着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示意。
穆一郎垂下眼眸,明白了是脖颈上的围纱出卖了自己。
他的肤色白皙,用一抹白纱可以很好地掩饰伤口,并不显眼。况且其他人对他的事从不敢过问,就只有这姑娘,细心执着得让他为难。
对于穆一郎来说,平时的小伤小痛在所难免,尽管他都会注意遮掩,但就总是会被她发现,然后默默去熬了汤药送来,穆一郎喝过两次后就不再喝了,一是觉得皮外小伤没有必要,二则也是明白了她的心意,他不愿误了人家。
“香藜,花君已经出门了么?”他又闭上了眼。
“已经出门了,只带了嫦女驾车,出去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。”
“嗯,这端下去吧,你知道我不爱喝汤药。吩咐护院备马,我要出府。”他语气淡淡的,不带情绪。
“公子,花君临走特意吩咐了,不让您……”
“否则呢?”早已料到会被她禁足,好在是香藜守着,他有办法对付。
“呃?花君没说。”
“没说那还不去备马?”
“啊不,花君是没说……不过,若是让您出去了,我多少是要被责罚的。”香藜忙着说完,生怕又会被男人的话给绕丢了。
嫦女和香藜是花君的两个贴身侍女。
和陪在他们身边多年、聪明伶俐的嫦女比起来,刚来不久的香藜就要显得简单憨直许多。
穆一郎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,睁眼看了看眼前的汤药,“香藜,我喝了它,你让我走,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
“我会争取赶在花君之前回来。”他用少有的柔声又加了个砝码。
对这个交易,香藜只多考虑了一秒钟,便开心地答应了,“好!那我看着公子喝完,再去备马。”
她当然不会想到,自己心仪的男子走这一趟,是在为守约赴死做最后的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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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光景,颜凝这边厢。
待丙吉进宫面圣后,他独自上了屋顶勘查痕迹。
也是在此时颜凝才发现,昨晚追赶凶徒的时候,自己在瓦面上踏下了不少脚印,而对方却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。
这样的功力,加上李海的遭遇……颜凝暗忖,他和凶徒很难说是谁放过了谁。
将仵作的验尸结果和自己的勘察情况都记在了木牍上,颜凝深呼出一口气,回到长安的第一天竟然这样度过,这是他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的。
颜凝脱下已经弄脏的衣裳,换上了一身最喜欢的白色束袖锦袍,淡蓝色的交领、袖口和腰封,都纹有银丝刺绣,既干练也素雅。
他想抽空去探寻故地,寻找七年前的故人。这是他在得知自己要回长安后,每每想起都会一阵悸动的念想。
颜凝来到马厩。
昨日初到时,丙吉带他来选坐骑,他一眼就相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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