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家人找来。”
常宇怀替政治部主任回答:“厂里就他自己,他家属全在山东老家。”
杜德海再次喊:“大家都别过来,我有些心里话要说!说完我就拉火。”
“这个厂会卖给南岛人、棒子人,还有他玛的鬼子!
作为一名有三十多年党龄的老工人,我要说句心里话,那就是:转产我没意见,合资我也没意见,但我强烈反对卖厂,尤其是卖给他玛的鬼子!”
“改革开放我坚决拥护,对国家对工厂我没什么不满,我杜德海爱国爱厂。
为了治我的病,厂里已花了不少钱。平京的医院去过,沪市的医院也去过,专家都已经为我会诊好几次,为厂头儿们治病也就是这样了。
一万多元已经打水漂了!
现在,厂里的干部带头只领半个月工资,我杜德海没脸再花厂里一分钱,明明是绝症,那不是浪费钱吗?
今天决心已定,雷打不变!我讨厌上吊、喝农药、卧轨、从高处往下跳那些死法,死得不像样。
我参过军打过仗,我选择了这种死法。我的最后要求是:可以不为我开追悼会,我的死也不配开追悼会,但请不要在我死后将我定为自绝于人民。
因为那太冤枉我了,对我的家人也很不利。我的话都说完了……”
文昊突然走了出去,常于怀拉都没拉住,直到走到杜德海面前。
杜德海警惕的看着他,一手攥着一尺多长的一截导火索,一手握着打火机说:“你是谁?”
“我就是打算买你们厂的那个人。不是南岛人,不是棒子人,更不是他玛的鬼子,是地地道道的北省爷们儿,家就在吉春光字片。”
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救你!”
“救不了。”
“那你是不了解我!”
“我懒得了解。”
“炸死了我,厂就真的就要卖给鬼子了,那你就是罪人。”
“去你玛的,你这是逼我!”
“对!”
“那你的死太没意义了。”
说着他就用打火机,点燃了导火索。
文昊干脆闭上眼睛,他听到杜德海在叫骂:“你他妈的快跑!!”
导火索发出的嗤嗤声,文昊平静的说:“内行应该知道怎么弄灭它……”
他开始在心中默默数一、二、三,数到“十”的时候他就会地躺倒,滚向一旁。教官的经验告诉文昊,那截导火索起码能燃至十五秒。
杜德海大声骂道:“你他妈的就装模作样吧!别怪我,是你自找的……”
导火索在嗤嗤响,燃速分明更加快了。
五、六、七……
文昊刚数到八,被人突然扑倒,扑倒他的人当然只能是杜德海。他在杜德海身下仍默数说:“九、十……”
猛烈的爆炸声响过几秒钟后,杜德海骑在他身上,打算挥拳狠揍他。只一下,就被文昊给掀到一边了。
都已经成病秧子了,还逞能!
不过,在两人身形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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